北京日报客户端 | 作者 郑宁波
《大师是怎样炼成的——石仲泉谈胡绳》在评述胡绳人生历程和学术成就的基础上,紧扣书名中“大师是怎样炼成的”之提问,探讨了胡绳取得辉煌学术成就的原因。本书一方面考察胡绳所处的客观环境,认为胡绳成为学术大师离不开时代的大环境,离不开在中央机关工作和参与中央文件起草特殊的中环境,离不开所在单位和谐的小环境。表面上看,这种归因侧重于说明环境对胡绳成长的意义,实质上揭示了胡绳正确处理自身与环境之间关系的智慧和能耐。 另一方面从主体角度考察胡绳的个人素养,总结出胡绳具备的五项过人本领,这五个方面应成为社会科学研究者追求的方向。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坚持与时俱进的马克思主义观启示学术研究的宏观指导思想必须正确
胡绳把马克思主义作为学术研究的终身指导思想,但不搞本本主义,这是他成为学术大师的根本指针。这一点说起来简单,真正做到实属不易,需要多种素养和本领作支撑。 首先,需要真正熟悉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头脑中有一个关于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认识,才能够区分哪些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哪些是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两者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其次,需要有敏锐的眼光,看透现实的发展是怎样必然推动马克思主义的创新发展,马克思主义的与时俱进又将指导现实发生怎样的改变。 再次,要有一定的胆识,特别是要在马克思主义已经实现了与时俱进的创新发展,但还未能为最广泛的人们认识到位的时候,在思想倾向上要积极接受创新发展了的马克思主义。
密切关注现实的责任感烛照了现实关怀对于学术研究的特殊意义
石仲泉认为好的研究要将历史、理论和现实有机结合,他从这个角度分析了胡绳成为学术大师的原因。胡绳一生所写的文章,无一篇不是和当时的政治相关,“纯学术性”的文章几乎没有,说明胡绳始终具有坚持与时代和人民需要相结合的责任感。社会科学研究主要是在书斋中进行的,但社会科学研究的关怀要超越一隅书斋,深入到人以及由人构成的社会关系中,去探索社会发展的规律性认识,实现维护人的自由、尊严和幸福的研究宗旨。
学术研究可以对现实产生指导作用,现实也可以对学术研究产生能动的反作用。现实不仅提出学术研究的新问题,而且促使研究者不断拓展新视野,推动研究不断深化。当然,学术研究要关注火热的生活,又绝不是以“根底浅”和“腹中空”的浅薄状态来关注,而必须要有深厚的学术底蕴和扎实的学术功底。
《大师是怎样炼成的——石仲泉谈胡绳》,石仲泉著,广西人民出版社出版
面向世界的开阔视野启示学术研究要秉持文明互鉴的理念
胡绳没有非要把一切纳入自己既有认识框架内的狭隘性,他思想开放,眼界开阔,既能从中国看世界,又能从世界看中国,在对资本主义的历史演变和发展趋向充分把握的基础上,特别注意研究资本主义发展将给中国带来的影响和借鉴。文明的交流互鉴首先要求以开放的心态看待不同文明,真正懂得不同的文明,立足本土又不拘泥于本土,拘泥于本土的自我封闭必然让学术研究走向衰落。学术研究来源于现实又要超然于现实,要站在人类文明的制高点上看问题,即使不能引领人类文明发展的潮流,至少要守住文明的底线。
独具特色的历史眼光提醒学术研究要重视历史的重要价值
胡绳兼有中国传统史学家和马克思主义史学家的双重素养,他既从事具体的历史研究,又很注重史观的凝练和提升,特别注重发挥史学的鉴戒作用,用历史发展的规律性观照现实。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现实和未来蕴含的基本道理,在历史中都曾以某种形式出现过,从历史中汲取的智慧,可以作为参透和应对现实的养分。历史眼光既有助于提供经验,又有助于吸取教训,避免踏着历史的车轮不断重复过去的悲剧。真正有历史头脑和历史眼光的人,既不容易犯“左”的错误,又不容易犯右的错误。 历史给学术研究的营养是以浸润的方式在潜移默化中实现的,底蕴醇厚、穿透力强。
全面缜密多维的辩证思维方法充分说明了锤炼辩证思维能力的意义
胡绳善于从矛盾的两面看问题,不搞绝对化,也不搞中庸化,文字依然保持着锐利的思想力度,而不是左右逢源的万金油式的“正确的废话”,这是胡绳的文字没有速朽而有资格被写进学术史的重要原因。人们通过文字的气息会感知到文字背后作者的姿态和心态、境界和素养。胡绳的文章很少有慷慨激昂的说教气,更多的是循循善诱的理论味。胡绳不乏浪漫情怀,但他的浪漫又不同于那种故意做作出来的空虚夸张的浪漫,而是建基于辩证思考之上有充足底气的浪漫。胡绳文字考究,又不会给人刻意拽文嚼字的感觉。文章说到底主要不是文字的事情,而是思维的事情。有什么样的思维,就会流淌出什么样的文字。写好文章的根源在于提升思维能力。
党的学问家是学林中的独特群体,有特殊性因而也该有关于党的学问家的理论体系。当经验性的研究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应该也自然会经由科学的认识论路径提升为理论,构建起相应的理论体系。此书对党的学问家成长机理及内在特质等方面的剖析,既有经验意义又有理论意义,特别是它对胡绳成为学术大师原因的探究,构成了认识党的学问家的逻辑起点,奠定了这个本来应该有、将来一定会有的理论体系的基础性前提。
(作者为山东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