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秋
奚啸伯
【资料图】
“京剧”一词首次出现于1876年3月2日上海《申报》中,此后“京剧”才作为剧种名称逐渐通行全国。京剧的创新融合精神是根植于内部的基因,200年来,京剧史上涌现出灿若繁星、才华卓毅的众多名家,他们用智慧与心血创造出特色鲜明的表演技艺、精彩绝伦的唱腔风格,使得京剧艺术一代一代地传承下来,但传承一定不是照猫画虎,而是有继承地创新。
创立京剧旦行张派艺术的张君秋先生,他每个代表作里面的唱腔都有各自的特色,每个戏、每个唱段、每个唱句都有不同的处理,但又有张派风格的统一。可以说欣赏张派剧目犹如“虽看满园花娇艳,却闻花香各不同”的感受。张君秋先生的弟子薛亚萍老师以《望江亭》为例谈张派艺术的创作时说,表演一定要符合人物的身份。剧中的谭记儿假扮成渔妇,“敢问官家,上面坐的可是杨衙内杨大人么”这句就不念韵白了,他觉得这不符合谭记儿当时假扮成渔妇的身份。一个卖鱼的能这么文绉绉地说话吗?他灵感一来,改用花旦的念法,“敢问官家,上面坐的就是杨衙内杨大人吗?”“嗨,现有官船在这儿,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包括后边的“大人,您还买过我们的鱼呢,怎么都忘了呢?”念得特别生活化,就像一个卖鱼的大姐说话一样,这样才能够掩饰自己夫人的身份,让杨衙内相信她是一个卖鱼的女子,从而放松警惕,让她盗走尚方宝剑。所有这些设计,大师们都是下了心血的,是根据人物的需要去创作的。
奚啸伯的演唱风格被公认为“委婉细腻、清新雅致”,由于奚先生从小学习文化,有很深的文化造诣,所以在演人物的时候,他注重人物内心的外化体现,有文章评论称其为“洞箫之美”,这恰当地形容了奚派的艺术风格。奚派老生名家张建国老师在谈到奚先生唱段中的唱词考究时举了一个例子,在《碰碑》中有一句唱词,一般的唱段都是唱“七郎儿被潘洪箭射花标”,也有唱“芭蕉”的。奚先生觉得这些词都不太准确。所以奚先生改成:“七郎儿去搬兵,凶多吉少,令人心焦,只剩下杨延昭随我征讨。”他命七郎回去,他不知道七郎真死了,只是在梦里头梦见儿子死了、出事了,令他心焦,看似很简单的改词,就把整个人物和他在舞台上的艺术形象完全树立起来了。
时刻琢磨剧情,根据剧情去创作、表演,才让剧目成为经典。杨乃彭老师在介绍演《空城计》举例说:《空城计》“城楼”这一场是戏核了,观众很熟悉,又非常重要。诸葛亮心情非常忐忑地站上城楼,“我本是卧龙岗”这一段“三眼”要唱得像《文昭关》杨宝森饰演的伍子胥那样沉稳大气,表面上看诸葛亮是非常镇定的,而且要唱得略带潇洒劲儿,但是不要表现得那么强,要沉稳,要静下来,要有他的气魄,要有诸葛亮胸藏百万雄兵的派头,所以头一句是非常重要的。要运用好自己的气息,这种气魄如果没有气息的支撑是达不到的。“我本是卧龙岗……”这个唱要有气魄,派头要大一点儿,但也不要唱得那么帅,不要唱得那么华丽,就把应有的气魄唱出来就行了。“……散淡的人”送到气息完,要神完气足地把这句保持住,要表现出就是演给司马懿看的样子。
“国韵承传”短短四个字,却是寓意深远。尤其“承传”二字,它包含了京剧国粹中的唱、念、做、打的四功,和生、旦、净、丑的行当,以及几代艺术家创出的风格迥异、独树一帜的不同流派,更是让国粹京剧异彩纷呈、璀璨夺目。艺术家在创作剧本中遣词作句煞费苦心,在表演中刻画角色呕心沥血,所以使得京剧艺术更加精进,使得表演出神入化,这都是后学者应该学习的精髓。既有承,更要传。传,不仅传的是前辈的技艺,更是他们锲而不舍的创新精神,只有这样,京剧事业才能得到不断地发展,才能有持久的生命力。
(原标题:京剧名家巧“改编”)
来源:北京晚报
作者:刘祖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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